骨有三分傲,情有一点痴。

晨星【涵生】(上)

晨星
【涵生】
贺涵x陈俊生
(薇薇安x唐晶) 

 
 
人都是以貌取人的生物,外表看起来温顺没有攻击性的就以为是宽厚老实好男人,不会有始乱终弃出轨劈腿之虞,可现实偏偏要一个大耳光打醒你。陈俊生的老实模样欺骗了罗子君和身边的所有人,他的深思熟虑,他的果断狠决,却并非常人能想象。他出色地扮演着吃素的小白兔,没让任何人警觉,只因为没有人见过他捕猎。
 

也许是天性不甘平淡,潜意识里渴望刺激,也许是压抑得久了,难免需要释放和理解,对于情感慰藉的需求,总是都市里这些庸碌人群一个永恒的话题和难题。凌玲如此,陈俊生亦如此,唐晶贺涵也不外如是。没有人逃得开,他们只能是在这场拉扯之中寻找微妙的平衡罢了。
 

陈俊生离婚再婚后,贺涵到辰星走马上任。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平静下来以后又好像一如往常。依然是加班,加班,加班,无止尽的加班。伴随着黑咖啡或者浓茶,在你想要的结果和成山的文本与眼花缭乱的数据之间,无论如何也要隔着几夜的奋战。这是常态,足以掩饰一切暗潮汹涌的常态。
 

陈俊生的第一次出轨就是在这样波澜不惊的常态之下暗渡陈仓。变故悄然发生,没有给天真烂漫的家庭主妇罗子君丝毫准备的余地。
 

当时罗子君说出轨的事情有一次就会有二次,她留不住的人,凌玲也同样留不住。凌玲说她错了,陈俊生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出轨,也没有机会出轨,他早已经被两个家庭的开销和压力逼得把全部时间投入到工作当中,唯一朝夕相对的人只有贺涵,他还能拿什么出轨?
 

她没有想到的是,陈俊生在工作中对她动过的心,已经悄悄地被生活磨平,而新的悸动正在萌生。
 
 
 
 
陈俊生最近有些憔悴,家里的人还在调整磨合,公司的事情却焦头烂额。他没了回家的心情,索性搬了几样平常用的寝具来睡办公室。咖啡机在他的办公室里忙碌不停地运转,他把自己调整成一个随时待命的机器。
 

贺涵很满意他的工作成果,但对他的状态报以担忧。他拎着大衣到陈俊生办公室来关心,那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整层楼里却还是有过半的位置亮着灯。
 

陈俊生表明了自己的无可奈何,说不必担心,自己还可以应付。贺涵不赞同地摇头。
 

“没有好的休息,也就没有好的工作状态,没有好的工作状态,也就无法维持长期的高效运转。我不是为你考虑,我是在为我自己考虑,如果你垮掉了,我在短时间内找不到人替代你的位置,才是真的束手无策。”
 

贺涵的说教总是不容抗拒,更别说他的说教混着半真半假的关心,让人禁不住一厢情愿地受宠若惊。再带上半强制性的肢体接触——他关上了陈俊生的电脑,把大衣塞在陈俊生的怀里就拉着他强行下班——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他。
 

“原来我对你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了?”
 

贺涵看着他笑,不置可否。他不知道贺涵的眼神贺涵的笑里有几番情意,反正他是猜了很多很多。
 

他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刻起,对上贺涵他总要小心翼翼,极度渴望他的肯定,也幻想着许多和他站在一起的场合。所以他加倍努力的工作,想要哪怕一点也好,笨鸟先飞地再多一些进步,离贺涵这个又亮又热的发光体再近一些。不仅仅是对老板的敬仰,更在很多方面辐射出了更微妙的情感。
 

他们在酱子吃着夜宵,小酌了几杯,从罗子君聊到唐晶,从凌玲聊到薇薇安。贺涵在唐晶论调去了香港之后就和唐晶的联系少了很多,将将维持在多年老友的水平上,退回到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反而更容易看清楚一段关系里的瑕疵和隐患。在这一点上,在陈俊生离婚的风波当中,他们都没有少受贺涵的指点。他总是一副上帝视角的模样,事事把握在手中,没有丝毫错误,算计经济案例或是人心都能滴水不漏。这让他显得可敬又可怕,很难靠近。直到唐晶离开了他,他才像个凡人一样,会借酒消愁,会吐露心声。
 

陈俊生看着这人低垂的眉眼,不似往日一般犀利从容和神采飞扬,里面凝着深深的疲累和无可奈何,十年间错付的温柔成了反噬的利刃,把白日里无坚不摧的男人削弱成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陷在矛盾与愧疚当中,是不是也这般狼狈。那时贺涵的陪伴是无言的壁垒,他不发一言,不批评,不表态,却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刚刚好在身边。当初的感动,都化作了这一刻的悸动。
 

斑驳光影投射在贺涵的脸上,眼睫毛映出一片脆弱的阴影,他的轮廓柔和,嘴唇丰满又温柔,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清酒没有让陈俊生醉,让他心动的,是贺涵。
 

他不惧承认内心的渴望,但向自己承认之后就再难维持岌岌可危的平衡了。他将贺涵扶进了出租车,把贺涵捏在他手腕的手挥掉。他坐在前排决定不再去看贺涵,可手腕上短暂的触感隐隐作痛地提醒着他,那是渴望,在皮肤下面蠢蠢欲动。
 
 

 
他们有很多个共度的黎明,多数在公司挑灯夜战,这次战场搬到了贺涵在城里的公寓。
 

由于第二天早上要赶飞机,他们不得不把工作带回贺涵家里,在饭桌上对坐赶工。他们中间摞着高高的文件夹,他在文件夹组成的安全屏障之后躲避着贺涵的目光偷看他。
 

“你不专心。”
 

他被发现了。
 

“偷师被发现了,真抱歉哈,我不偷窥了。”他尴尬地偷笑。
 

贺涵抬眼瞥了他一眼,没把他信口胡诌的话当回事。
 

“累了吗?”已经三点了。
 

陈俊生借坡下驴地打了个哈欠说嗯,有点。
 

贺涵站起来从冰箱里取了瓶果汁递给他,自己开了罐冰可乐喝了一大口。
 

陈俊生看着他手里散发着冰凉白汽的罐子,看他喉结的起伏,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干渴躁动。他小口喝着果汁,只觉得平淡无味极了,这一刻他只好奇那一口冰可乐的滋味。他问贺涵为什么不给我可乐?贺涵溜达到他的身后,把握过冰可乐的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脖颈侧面。
 

陈俊生被他冰得一个哆嗦,颤抖着躲开。那双手又缓缓地放在他两肩,轻柔地揉了起来。
 

“太凉了,你受不了。”他边轻揉,边说,“你的胃比不了我的,又是深更半夜,不能喝太刺激的。”
 

陈俊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袭击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启动自身防御,又被贺涵的按摩手法顺了毛,放松下来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安心享受了。连续熬夜的疲累被贺涵一双手温柔地勾引了出来,他感觉困意正酥酥麻麻地爬了上来。一旦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他就要立刻沦陷。身体的疲累是最诚实的反应,他要动用最坚强的意志力才能抵抗,他猛地张开眼睛,握住贺涵的手。
 

“贺涵,没事,我好了,继续工作吧。”
 

贺涵皱起了眉毛,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作。“你累了,要不要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会?”
 

“啊不用了,我还可以坚持——”
 

“别逞强,快去睡一下。就快天亮了,天亮了我会叫你的。”
 

陈俊生还在犹豫,贺涵却捏了捏他的手。
 

“做不完的先放下,我一会儿就弄完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要怀疑这是贺涵的温柔圈套,还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他迟疑地看着贺涵的眼睛,等来了一句意想不到的拷问。
 

“你有什么顾虑?”
 

“没、没有。”
 

他看着贺涵的嘴唇,他的眼睛,狼狈地收起来自己的异想天开。
 

直到躺进贺涵的床,呼吸着贺涵的气味,他还是有种一切都是梦的错觉。贺涵是不是他的一场梦呢,这个男人突然出现,从天而降,然后把他的一切都颠覆了。他进入了香甜又迷惘的梦乡,梦里都是那个解不开的谜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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