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5
碎片5
分开第五个年头，世界没末日，地球没毁灭。生活还是照样不停转，强大的离心力保持着所有人都在其轨道上苟延残喘。没有人被甩出去，没有人抑郁自杀或者死于非命。很好。
看起来一切都相当正常。
分开第五年的圣诞节，他们又在一起了。
张伟躺在白敬亭怀里，白敬亭躺在浴缸里。在颇为耗费体力的床上运动中场休息时间，张伟把自己泡得手软脚软好像没骨头，他懒洋洋地坐在白敬亭两腿中间，仰着头把自己脑袋搁在白敬亭胸口。
白敬亭仔细地给他刮胡子。
老式的刮胡刀需要极稳的手和极深的信任，才能让一个人把自己的喉咙交出去。尤其张伟还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只是这时候他被白敬亭摆弄得完全放松下来，加上刚才几乎透支的疲惫，他像是没有察觉颈侧的刀片滑过一般，在白敬亭怀里昏昏欲睡。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要是有一天我不当大张伟，你不当白敬亭了，你想去干嘛呀？”
“……”白敬亭被他莫名其妙的话问得迷糊，不知道怎么接，一边忙着手上的精细活儿不停，一边随口敷衍道，“去旅游？”
“旅游好，旅游长见识。”张伟笑得餍足，像被摸舒服了的猫，“我想去开店。我卖汉堡，你卖甜水儿。”
“怎么卖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那你喜欢吃什么呀？”
白敬亭刮完张伟下巴和脸颊上的胡茬，拿湿毛巾温柔地给他擦干净，一边思考着这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张伟说。闭着眼睛好像在说梦话。
“那我也喜欢你。”白敬亭笑答。
“不过──”
“嗯？”
“咱俩是不是傻？”
“什么？”
“汉堡和甜水儿为什么不一块儿卖？”
“是应该一块儿卖。”
“不能分开。”
“没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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