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有三分傲,情有一点痴。

梦经记10

梦经记10

六月八号,每逢高考必下雨的预言再次应验了。有时候北京考生甚至要怀疑是不是市政府贴心人工降雨解暑,不然怎么会这么准,简直让天气预报都汗颜。

对于高考生来说,下小雨自然是好事,暑气散了大半,空气清新宜人,蝉也不聒噪,坐在教室里答题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而对于普通市民来说,下小雨的六月八号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六月八号。如果可以不上班,自然是极好的,能在家睡一天就更是幸福。

这一天,大老师非常幸福。不用上班,不用备课,不用操心这帮小兔崽子。一觉睡到自然醒,醒了再睡回笼觉,一直到下午,他的幸福来敲门。

只不过他的幸福有点二,抱个吉他跑来楼下唱歌,唱得邻居都要泼水了。




“嘛呢白敬亭!你丫扰民不扰民,赶紧麻利儿给我滚上来!”

他的小白同学站在楼下仰起脸笑得像朵花儿,傻乎乎,但是看一眼就知道那种开心是会传染的。

“大老师,我……”

楼上的大娘突然探出头来说小伙子这是准备表白呢?哟,张伟这你学生啊?人家表白你就别管那么多闲事儿了,好不容易高考都考完了,都毕业了还不许人家自由恋爱了?

张伟被突然出现的大妈吓得滋溜一下缩回了脑袋不敢吱声,倒是白敬亭厚着脸皮笑嘻嘻说就是啊,大老师,我要自由恋爱你不许拦着!

行行行,祖宗,他挤着眼睛让那小孩儿别得瑟了,要上来上来,不上来滚蛋。

也不知道这个含义复杂的wink传达信息到位了没有,总之白敬亭是乐得阳光灿烂,把上午下过小雨现在还没有放晴的天儿都映得亮堂堂。

一进门就是一个熊抱,格在下半身的吉他都没挡住他的热情。

“嚯,嚯,悠着点,你大老师这腰可不能随随便便折。哎哟喂行了行了行了,小狼狗儿,考完了得意忘形吧!”

快乐真的会传染,一身皱皱巴巴睡衣的大老师被揉在白敬亭的怀里,感染上了傻乐晚期。

“晚上咱俩去约会吧,大老师?”

“不容易,还记着我是您老师,您说说,这是您应该对老师说的话吗嗯?”白敬亭用脚带上门,跟他黏黏糊糊进来,抱起来不撒手甚至还把人托着屁股抱起来,稳稳当当搁在饭桌上。“这这这是您应该对老师做的──唔!”

最后那声被堵住的惊叫是白敬亭舔上他的嘴唇吮吸出来的。

“你这小混蛋,跟谁学的都是!”

白敬亭笑得眼睛弯弯,恋恋不舍地摸了一把他的腰,退后一步特别正式地把在楼下没唱完的歌给他唱完。

张伟仔细一听吓了一跳,居然是加减乘除。


我加你等于正片完美天空
我减你等于随着星空漫步
相乘相除
等于永恒的彩虹

“你你你你干嘛呀,我又不是您数学老师,您这歌儿可是唱错人了。回头我得跟吴老师好好说说,您原来这么惦记她,还给她写了首歌儿呐……”

“好听吗?”白敬亭心说接着装。

“好、好听呀,嗯,挺好的不错不错不错。”

“得了吧,我知道这是您的歌儿,这有啥好装的呀。”

白敬亭搁下吉他去捧他老师的脸,四目相对,正经起来说:

“您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是花儿乐队的歌迷。”

哇塞,就好像大象打了个喷嚏,松鼠从树上折下来,鲸鱼咕咚一声玩了个自由落体三周半,张伟觉得自己心跳突然揪了一下,然后奇异又快乐的感觉就弥漫开来。这句里的深情厚意可赶上了电影儿电视剧里被念叨烂了但是特有用的内仨字儿了。

“内内内,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您可别,别让学校知道我以前还玩儿过乐队,唱过摇滚,就你们内学校,可不好进了,恨不能查你祖宗八辈儿,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机构还是政……”

白敬亭用手指堵他的嘴。

“干嘛干嘛,老不让我把话说完!”


“别惦记那茬儿了,咱晚上去酒吧听歌儿吧,花儿乐队有演出。”

“您内主唱搁这儿坐着呢,您还想听谁唱啊?”张伟懒洋洋一抬下巴磕道,“谁谁谁?等会儿,我们乐队都解散了,我耳朵没劈叉吧?”

白敬亭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就把他拽去了酒吧。



一路上还在想,白敬亭说他从小就是花儿乐队的歌迷,可这个乐队拢共就发过两张专辑,也没怎么大红大紫,更别说还是在白敬亭三四岁那段时候,他怎么会恰恰好就是歌迷呢?天底下搞音乐的唱歌儿的千千万,怎么就能碰上昔日小歌迷呢?肯定是哪里漏了馅儿,让他发觉到然后偷偷去查了。

这段记忆他也不是觉得不堪回首给封存起来,相反是觉得很美好很珍贵很难得,值得回味的。只是没有机会去展示给别人。他总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十几岁时想玩音乐,玩得开心玩得尽兴,后来想安定下来,就和乐队的哥们儿分手,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向来也都是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追随本心罢了。

怀念还是有的。不然他也不会留出来整间书房用来放乐器,只是他已经很久没动过那些了。上回还是白敬亭看着新鲜央他教吉他。

“你学这个干什么,你长得这么养眼,身边又不缺果儿。”一边找拨片出来给他一边念叨,“你缺吗?”

白敬亭反问他那你弹吉他是为了果儿吗?

他倒是认真想了想,说不是,我是为了男人。说罢邪魅一笑,高兴地看白敬亭愣在原地。

那时候白敬亭都没有追问,只是若有所思,难不成是早就知道了?

思绪被酒吧里的欢呼声突然打断,他刚一踏进正门就发现整间屋子里的人好像都在等他。舞台上灯亮得刺眼,他昔日的队友们难得聚得整齐,在那里对着他远远地挥手。

一瞬间万语千言涌上心头,却都化成什么都不必说的默契。

“你干嘛啊白敬亭,你瞒着我搞这是这是这是什么,歌友会吗?我的天,你真是长本事了……”

哭腔都上线了,他心里的澎湃顶着他的鼻子顶着他的眼睛顶着他的舌头,让他像个小傻子一样说不成整句的话,努力忍着眼泪跟大家打招呼。






那天他们唱到后半夜才散,酒吧里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刚刚高考完的学生,带着终于重获自由的兴奋心情,举着啤酒瓶子遥遥地和台上的乐手致意。当初他们乐队刚成立的时候,张伟不过是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甚至还要小个几岁。日子囫囵地飞奔走,每天白天盼着放学,写完作业惦记疯跑,写了歌希望让全天下听见,有了爱的人恨不能在全校广播。青春带着它特有的傻气,乐得花枝招展。

他在台上眯着眼睛唱歌,仿佛看见远远地,远远地,他的青春在向他招手。

定睛一看,是他傻里傻气小男孩儿。





THE end





番外开车车开车车,正文就先cut到这里啦!

开放点梗!

宝贝儿们亲亲亲亲亲亲~爱你们(๑•́₃ •̀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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