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有三分傲,情有一点痴。

夏至[白搭]

夏至

(一个小段子吧算是,校园au,高中生白白和嫩嫩的伟子,活泼坦诚和傲娇内向,我一定ooc了求别骂)

(祝夏至未至收视长虹,祝路障学长红破天际)



老旧的教学楼没有装空调,教室里大开着窗子,有聊胜于无的微风裹着慷慨的阳光涌进来。

树叶绿得要迷人眼,看进去就拔不出目光。

他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物理老师把天体力学讲得如同天书,他恨不能一闭眼就看到星星。昏昏欲睡的午后,整个教室里没有几个人清醒,尤其他熟睡的同桌在他身边浅浅的呼吸声,散发着一种会传染的困倦。

力学分析左耳进右耳出,他半梦半醒间捕捉到了脑子里稍纵即逝的旋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划来划去,打起轻轻的节奏。

他有好多的灵感就是在这样平凡且无聊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就像美丽的意外,捉不住,只能等。错过了就不会再来。

他闭上眼循着旋律继续摸索的旅程还未深入就突然被打断了,手指上传来陌生的触感,干燥温暖。他吓了一跳张开眼睛,原来是他那个懒洋洋的同桌捉住了他的手指。

他同桌是个长得相当拿得出手的帅小伙儿,名字叫白敬亭,高山流水,诗情画意,和张伟这种名字一看就不是一种档次。但这位最大的爱好和吟诗作对不沾边,就是爱睡觉。

他扁了扁嘴,没有醒,兴许是嫌张伟的手指敲着桌子吵到他睡觉了,下意识握住了噪声源头。可这一握倒是把张伟吓了一哆嗦,心跳都漏了两拍,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被圈住的食指和中指,犹豫再三才缓缓抽出来。

嚯,他悄悄松了口气。突然的肌肤接触把他的困意都赶走了,他捧着脸冲着窗外,脑子一片空白,旋律也没了,灵感也忘了,只得在凌乱中发呆,耳廓一圈圈红透。

他可不是怕这同桌。他从来没有怕过谁。张伟自认是个小痞子,校服裤子从来拖着地穿,怎么邋遢怎么酷,在校园里我行我素,偏偏成绩拿出来也好看,让人不服都不行,讨女孩子喜欢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自从来了这位同桌,白敬亭,他的市场就大大地萎缩了。不因为别的,单就俩字儿,好看。

要说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眼睛旁边还有颗那叫什么?泪痣?迷得小姑娘五迷三道的。张伟托着腮看他趴桌上睡觉就能看半小时,他实在是想不通,同样是十七八岁男孩子,怎么他尽在咫尺的这位就能这么巧夺天工,还能这么天然去雕饰。

这么说来,他也确实怕白敬亭。

他怕白敬亭突然睁开眼。他那双眼睛,勾着笑,回回看得他心里直打鼓。

他抠着手指头懊恼,这人怕不是有什么魔法吧?看一眼就把人看毛了,他眼睛长倒刺儿吗?长成这样的一个家伙就坐在我旁边,这人比人,还不得气死人!偏偏还跟这混蛋生不起气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回头瞥一眼还在嘟着嘴会周公的同桌,张伟叹了口气。他眼睛闭着也是好看的,泪痣像是会发光似的,一颗黑黑的小豆长在白白净净的脸上,反倒平添了几分滋味。他用眼神戳了戳他的眼角,想弄清楚那是不是故意画上去的似的。

下课铃冷不防地响起,把张伟又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下,赶快收起自己莫名其妙看入神的眼神。结束了漫长的物理煎熬,他那个一天从早睡到晚的同桌也终于醒了,转转脖子拧拧手指,生龙活虎地跳起来,邀他下楼打篮球。

“我我我就不去了,我得补昨天的作业呢……”

他运动不协调,跑两步就气喘吁吁,趴窗户看看就得了,上场打肯定要被笑话。他掏出几本厚作业,里面还夹着一个他记歌儿的笔记本。

白敬亭眼尖看见了那个长得不一样的本子,一个伸手就抽了出去,捧在手里开始翻看。

年轻男孩儿没有什么心事,无非上学那点儿事儿,写在歌里也不痛不痒,几个动次大次几声放肆嘶吼就能随风散去。可把这些鸡毛蒜皮押上韵化成文字,一个个炸弹一样炸开在本子上,看起来就相当可爱了。

彼时的张伟十四五岁,脸皮薄话不多,看白敬亭边翻边笑,便红了脸扑上去要抢回自己的本子。

如果说碰瓷儿界有奥运会,那张伟搞不好能拿金牌。他眼看着白敬亭把笔记本往背后藏,他左边够不着,右边够不着,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在了白敬亭身上,两个人都是一声痛呼。

还好有个肉垫,他最爱磕到碰到的手肘膝盖得以保全,就是机灵的脑袋瓜撞在了白敬亭那天妒人怨的下巴磕上。

他揉着脑袋不肯喊疼,别扭着手脚扭了几下都没坐起来,大部分力气还压在白敬亭身上。他有点害臊,有点着急,红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不敢抬头看白敬亭的眼睛。

他跟自己生气,写歌被取笑又毛手毛脚把自己绊一个大跟头,这脸可丢大了。正懊恼着,就感觉他压着的那个人把手覆了上来,按着自己脑袋轻轻揉,另一只扶着他坐起来。

“张伟你是不是有铁头功啊!至于使这么大招吗?”

那人龇牙咧嘴数落他,手上却是温柔地护着他。把他拉起来又用眼神检查了一遍他手脚有没有扭伤。

他终于抬头看白敬亭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的目光真的可以温柔如水,毫无攻击性,又闪着光,闪得人心动,让人想起树叶缝儿里漏下来斑驳的阳光,刚出生还没张开眼睛的小兔,小羽毛伸进鼻孔轻轻挠。

白敬亭的身后是一层层晕染开来的粉红色晚霞,映得他耳朵有点红,红得像张伟的脸颊。他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说什么,楼下有人大喊白敬亭的名字,球赛要开始了。

白敬亭挠了挠头,又低头笑了下,风一样绕过他出去了。留下张伟一个人在教室里撇嘴,又想下楼看看,又不敢靠近那片拥挤喧闹的人群。要是他现在手边有琴就好了,他内心开始起波澜了,有小段儿的旋律在漂浮,他说不清是什么,但是要赶快抓住它们,不能再让它们溜走。






一天的潮热到了晚上终于褪下去了,半黑不黑的天儿呈现透着凉快的深蓝色,远处还带点儿紫。晚自习的铃声打了两遍,他同桌气喘吁吁地出现了,把湿透的发带解下来晾在桌前,汗湿的刘海儿贴着额头。

“嚯你这是水里捞出来的,你离我远点儿你散发着热气!”

张伟嫌弃地躲开,整个人贴在暖气片上警惕地盯着白敬亭,那人却故意靠过来,鼻子里呼出的气息潮热黏腻,吊着嘴角凑近了逗他。

张伟伸手推白敬亭,手掌贴着热热的胸膛,整个人都能感觉到那股热流,薄薄一层校服布料下的肌肤,涌动着滚烫的血液,跳动着滚烫的心。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好像有感觉。偏偏在最热的夏天,有种更热更燥更烧灼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又挥不去,甚至还有点喜欢。

百无聊赖的时间滴答滴答流转,他照常把勉强填上的作业写完开始翻课外书。他看着白敬亭拍拍前面女生的肩膀,自来熟地搭话,说能不能把腿伸到她椅子下面,因为实在太挤了伸不开腿。女孩子脸红地点头,张伟扭头嗤了一声。白敬亭听见冲他笑笑,还挤了下眼睛,顺手偷走了他的作业本。

好极了,张伟把自己整个朝向窗外,耳廓悄悄红透了。






白敬亭拿胳膊肘捅了捅他。


“哎,张伟──”


他没好气地答:“干嘛!”


“你这题好像写得不对啊?”


“不对你不会自己改啊?傻吗?”他翻了个白眼,凑过去看白敬亭手指的那地方。


他把“白细胞”写成了“白敬亭”。


那混蛋在那儿坏笑着看他,眼睛弯弯,勾着笑。而张伟满脸通红,被自己的话噎了个结实,一个解释的字儿都憋不出来。


他无言以对。


白敬亭收回了灼灼的眼神,换成在桌子底下悄悄伸出的手指。


他勾勾张伟的小指,张伟颤了一下,没有躲开。


他勾勾张伟的无名指。张伟清了下嗓子突然坐直。


老师进来溜达一圈又出去了,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面红耳赤的两人。


他勾勾张伟的中指,张伟别过头偷偷笑了。


他牵住了那只手,忍不住埋头趴在桌上无声地笑,耳朵憋得通红。


盛夏,晚风,红耳朵,微醺。



─────

就酱~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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