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有三分傲,情有一点痴。

[良堂]小师娘

上一篇脑洞的成果

summary就是那个脑洞,小寡妇师娘孟孟和木匠小学徒九良,不要怕师父毫无存在感。





0



“九良,你来!”

听见孟鹤堂在屋里叫唤,周九良放下手里的玩意儿去看。一撩门帘子,真是眼前一“亮”,孟鹤堂提着衣角转过身来,问新做的衣裳好不好看。

周九良被鲜艳的橘红色晃了眼,当然是好看,孟鹤堂穿什么都好看,深色端庄,浅色娇艳,短褂利落,长衫飘逸,整条街的男男女女都比不上他半分好看。

心里这么彩虹屁,但是脸上还是淡淡的,甚至嘴角一耷拉,轻轻地哼了一声。

“哼什么呀,快说好看不好看,我觉得颜色还可以,就是腰这里不太服身,可能还得再收一收,你说呢?”

顺着孟鹤堂造孽的手指,周九良眼神往腰那里一瞥,因为心虚而飞快地移开了。

“别收了,够显腰身了。”您是缺活儿了是怎么着啊,“师娘,您该不会要穿这个去店里吧?”

“哎说多少遍了,回了家就别叫师娘了,听着怪糟粕的……我做新衣裳当然是为了穿去店里啊,这回借着装修也算是重新开张了,新店新气象,当然要鲜艳一点。”

孟鹤堂还在那儿转着圈美呢,周九良咬着后槽牙说了句“行”,闪身回了机器房。


1

孟鹤堂和周九良相依为命第八个年头了,要说这些年真是太不容易。

孟鹤堂嫁给老木匠的时候,才刚24岁的年纪,没想到不出半月就守了寡;周九良命也不好,16岁出头拜了师父,手艺还没学,师父就嗝儿屁了。一个小师娘,一个小学徒,一个正青春,一个半大小子,都是无依无靠。一个人漂泊还不如两个人作伴,谁也想不到八年就这么过来了。

一开始糊口都困难,孟鹤堂拿着那一丁点遗产盘了个小店面,卖点老头留下来的小玩意儿还有周九良自己做的手工艺品。说起来也真的是周九良心灵手巧有天分,还没来得及跟师父学手艺,就凭着自己琢磨研究也能做出些精巧的小摆件,偶尔还能接到小件家具的单。

头两年卖不出货的日子挨过去了,到后来不光能卖出吃穿,还够孟鹤堂折腾着给周九良进点好料,翻新机器。

孟鹤堂给他里里外外张罗生意,时间长了,人家都喊他“周记”老板娘。没人记得老木匠姓啥,就知道现在做活的师傅叫周九良,经营“周记”的老板娘姓孟。

其实周记生意好也有老板娘的一份功劳。孟鹤堂很能招人──周九良是这么咬着牙根评价的。

别人家卖工艺品,摆满一柜台往往几天都开不了张。以前周记刚开业也差不多,现在就不一样了,有孟鹤堂那张要了命的嘴一推销,无论男女老少进了店门总不会空手出去。

孟鹤堂还按照市场需求给周九良设计了很多新样式,什么镂空的茶几屏风多宝阁,雕花的鸟笼扇骨梳妆台,甚至各种造型别致的养生按摩椅。

还有一回,孟鹤堂拿来的图纸让周九良红了脸,做完样品边打磨边问,这是干什么使的呢?

“你说怎么使就怎么使呗。”

“要我说,这玩意儿不应该做木制的啊,一般都是用玉,玉的……比较润?”

孟鹤堂嗤地一声笑出来:“你懂得还挺多?”

随手接过来那玩意儿,几根葱似的细白手指轻拢着来回摩挲,只看得周九良口干舌燥。

“这个盘完了也润。”

还嫌不够似的,孟鹤堂转身走的时候还捏了一把周九良红透了的耳朵。

后来周九良一直纳闷儿怎么从来没有在柜台上见过那件,孟鹤堂支支吾吾地说让人买走了。

“还真有那么寂寞的啊?”

“嘟囔啥呢!”

周九良莫名挨了师娘一踢。


2

店里生意好也遭人恨。一个卖物件家具的店,有时候比同一条街上的饭馆都红火,人都说是老板娘太会做生意,说得不好听的还有说孟鹤堂是狐狸精的。

孟鹤堂穿着鲜艳的绣花大褂,人家说他招蜂引蝶,孟鹤堂穿着素色的大褂,人家说他盛世白莲。孟鹤堂一开始还会委屈,晚上回去了问周九良可怎么是好,周九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说谁说的,我去钉上他的嘴。

后来孟鹤堂也习惯了,再听到人家说什么,也就翻个白眼,继续喜欢什么穿什么,高兴了还摘朵花往头上戴,把腰扭得也跟朵花儿似的。

不需要怎么营销,老板娘本人就是店里一景。

还真的有顾客是专门为孟鹤堂而来的,一天三回跟请安似的,摸摸这个摆件,挑挑那个玩意儿的,还假模假式拿张狗屁不通的设计图来问孟鹤堂能不能做。

“再摸剁手啊。”

周九良一来店里就碰上那么个无赖正在占孟鹤堂便宜,还没细想先一嗓子吼过去。

周九良真不放心啊,放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师娘在店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天天这么下去,他怎么安心在家搞创作,怎么安心出差进原料!

晚上周九良提出这次要带着孟鹤堂一块儿去南方选木料,被孟鹤堂拒绝了。

“我又不是纸糊的有啥可不放心的,这么多年了多难都过去了,这算啥事儿啊!你孟哥我能受得了欺负?”

“那你是打得过是怎么的?”周九良怀疑地捏着孟鹤堂的手腕子。

“疼疼疼,别!我打不过我可以嚷啊,我会撒泼!”

撒泼也算是一项技能了?

周九良一把把孟鹤堂拽个趔趄,右手钳着孟鹤堂的手臂,左手就去腰上捏。凑近了,两人身子贴在一起,本来孟鹤堂一点都不打算反抗的,就是碰到痒痒肉了,才扭得跟发浪一样。

“你撒个泼我看看?”周九良咽了口口水说。

“哎哟九良别闹了!你别挠,你再挠、你再挠──”

“怎么样?”

“再挠我收钱了啊!”孟鹤堂被捏出了眼泪,腰软软地伏在周九良怀里,耍赖皮不起来,“摸手五百,摸大腿八百,搂腰一千……”

孟鹤堂眼神盯着周九良,懒洋洋的嘴唇一张一合──

“亲嘴……”

周九良没让他说下去,跟烫手一样把他推了出去,自己从脖子到头顶都红了。


3

孟鹤堂耍赖皮没跟着去出差,留下来看店。其实他是舍不得这些日子的营业,小钱不也是钱嘛,做生意的哪有说走就走的。

可就是周九良一走一个来月,可真叫人想得紧。

周九良不在的时候,孟鹤堂一个人睡都睡不踏实。

倒不是说周九良在的时候他俩一起睡啊,他俩住的小院儿有好几个屋,孟鹤堂住主屋,周九良睡厢房,厢房边上就是机器房和存料的库房,九良在那儿干活方便,也省得吵到孟鹤堂休息。

虽然他在家也不怎么吭声,两人一个干活一个去店里,晚上一块吃一餐饭然后对对账而已。

更何况,孟鹤堂还是周九良的小师娘。在外面九良都规规矩矩地这么叫,回家才偶尔叫叫哥。

可是孟鹤堂这边厢就是想,想得吃不好睡不好的,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见天儿哼唧着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倒是真跟个寡妇似的了。

那天午后,孟鹤堂正恹恹地趴在柜上,突然进来了几个挺壮硕的女人。领头的那个一进门就挽袖子插腰,操着大嗓门开骂:

“叫你们老板娘出来!喔,就是你吧!你就是那个孟小仙儿对不对,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东西,成天穿红戴绿地勾引男人!你个小寡妇不在家老老实实待着,你开得是什么店,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装什么纯!骂的就是你!”

那老娘儿们一挥手,几个中年妇女立刻摆开阵型,把孟鹤堂围在中间,一人拽着他一只胳膊,另一人就踹他的腿,为首的那个冲过来就甩了他一耳光。

孟鹤堂还来不及反应,先被打得眼冒金星跪坐在地。他耳鸣着听不见那女人还在破口大骂,其他人就开始冲到店里翻东西出来砸。

之前还吹嘘着绝对吃不了亏的孟鹤堂这下突然懵了,他没想到几个女人的战斗力这么强,头一回合就造成了万点伤害,把他发型都打乱了,没准儿嘴角还狼狈地流血了。

他一时有点头晕,借着捂腰低头蓄力的功夫,脑子里正在疯狂运转骂街一百零八式。

当耳鸣渐渐消失的时候,他好像又幻听了,怎么好像听到了九良的声音?

孟鹤堂缓缓抬头看过去,周九良逆着光出现在店门口,跟电影海报里的英雄一样。他伸手一拽就把一个砸东西的人扔了出去,大步走进来,连搂带抱地把孟鹤堂扶起来。

孟鹤堂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出现在眼前,刚才挨打都没有觉得多委屈呢,突然就绷不住滚出来两行眼泪。他的耳朵里清清楚楚地回响着,是周九良关切地喊他:

“孟儿!”

敌人的气势正是骤然熄火的时候,孟鹤堂这边满血复活了。终于有了靠山,孟鹤堂像点了炸药一样爆发了,他手背一挥,鼻涕眼泪擦干净,把周九良往自己身后一揽,也是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4

那天的盛况,整条街的人都能见证。

上门找茬的好几个女人都说不过一个孟鹤堂,灰头土脸地逃出店门又被孟鹤堂抓住不许走,就在大街上听他“教做人”。后来周九良从派出所叫了警察叔叔来,硬是按着那几个人承认了错误还写了赔钱保证书才放人走。

自这一仗打响,街坊四邻都认识到了孟鹤堂的厉害之处,这么大的场面,还是在先局失利的情况下,都能一个磕巴不打并且有理有据不带脏字地大骂四方,可见实力之高。自此再也没有挑事儿的人敢来招惹孟鹤堂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当天打完那仗一回家,孟鹤堂立马就从王熙凤变成林黛玉了。

“疼么?”

周九良投湿了凉手巾,给孟鹤堂敷脸。那鲜红的指印看得他心疼坏了。

孟鹤堂腻歪劲儿上来了,跟没有骨头一样,脸枕在周九良的手心里,沉默地眨巴着眼睛,眼泪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

“吹吹。”孟鹤堂央求道。

周九良给他吹吹,嘴唇离得很近很近,轻轻一碰,就是一个吻。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九良已经成为一颗番茄了。他凭本能憋出几句气势汹汹的数落来掩盖刚才的行为。

“要不是我回来得是时候,你就受他们欺负了,知不知道?说话。”

孟鹤堂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来,指了指喉咙,意思是嗓子都吵哑了。

瘪着嘴,鼻头也哭红了,周九良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你逞什么强!下回进货你跟我去,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孟儿,我不会离开你了。”

周九良一边给孟鹤堂擦脸一边念叨,说完才咂摸出来这话有点……有点让人脸红,让人心里也热烘烘的。

他下意识地抬头寻找孟鹤堂的眼神,看到他好像欲言又止。

“嗯,我是说……孟哥。”

孟鹤堂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一颗饱满的泪珠儿就滚落下来,砸在周九良的手背上,把他心跳都砸掉了一拍。

周九良以为孟鹤堂要说什么,心慌得要命,偷偷攥紧了拳头听着,结果听见孟鹤堂气若游丝的沙哑声音。

“我还是觉得我没发挥好,刚才又想到两句狠的……”


5

孟鹤堂是真的心大。砸店风波过去了两天,他就又有了新主意,借着给店里装修,他干脆又扩了点地方出来,把小店折腾成两部分,一半卖文玩一半开茶馆,一三五还有人来唱小曲儿。

之前就老来店里盘桓的顾客这下更开心了,可以一呆就呆个大半天,还能碰见志同道合的朋友,听曲下棋两不误。

孟鹤堂也开心,卖工艺品挣钱,卖茶叶也挣钱,花生瓜子水果饮料都能挣钱,在店里接家具订单也方便。

就周九良不开心。

他怕贼惦记。

比如那个一三五来唱曲儿、二四六来喝茶的小辫儿,每次一来就拉着孟鹤堂不放手,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都没有那么多话可聊的吧?腻腻歪歪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来气!

还有那个提笼架鸟的每天都来下棋的一线天,眼睛虽然不大,可他不是色眯眯地盯着孟鹤堂就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小辫儿,怎么看怎么可疑!

还有个抽烟喝酒烫头的大爷,来玩了几回就看上孟鹤堂了,今天约他出去骑马明天约他一起烫头,还送了一对核桃!什么意思?定情信物吗!

周九良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刻漏了好几张桌子了。他琢磨着店里生意这么好,孟鹤堂也越来越受欢迎,自己这个小师娘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搞不好哪天就改嫁了,到时候自己都还来不及跟他说……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点行动了。

晚上孟鹤堂从店里回来,还抱了一束娇艳的玫瑰花,映得孟鹤堂的脸色白里透着红,还笑嘻嘻的,一脸春色。

周九良把打磨机狠狠一关,顺着窗户把废料扔进院子里,刚好砸在孟鹤堂的脚边。

“哎哟干嘛呢,差点砸到我,怎么都不看着点!”

“对不住了。”

周九良没好气地开口,看着孟鹤堂一边哼歌一边去找花瓶插花。

“您怎么那么高兴啊,找着下家了?”

孟鹤堂没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插完花还转了个圈儿,问周九良自己新做的藕粉色缎面大褂好看不好看。

“我今天跟小辫儿一块儿去做的,他说这个颜色显白,适合我。”

“不好看!”周九良气不打一处来。

“切,真没品味,干爹也说好看,今天夸了我半天呢!”

“哦,干爹?那花也是他送的吧?”

“不是啊,花是九郎的,他家院子里养的,是不是特漂亮?”

“漂亮,漂亮你奶奶个孙子!”

“哎周宝宝你怎么说话呢!”


6

周宝宝本来差点气死,又叫孟鹤堂这一声称呼给叫的分了心。

这人怎么这样,勾引得自己不行不行的,还跟不知道一样。

他对别人也是这样吗?一个小辫儿,一个九郎,还有一个都叫干爹了,是不是他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了?他也会和别人撒娇吗,也会跟他们逗着玩吗?也会和他们在夏夜里一起听着蝉鸣纳凉,在冬天雪地里互相抄着手步履蹒跚吗?会和他们有八年吗?会让他们抱在怀里,执着手看夕阳吗?

这八年来,他们相依为命,从两人共吃一碗粥一直到现在不愁吃穿,他们之间就还是小师娘和小学徒,一点都没有变吗?

周九良心里揪得疼,盯着孟鹤堂的身影说不出话来。他转身回机器房接着干活,唯有工作才能排解他心里的苦闷。上回从南方精挑细选的上好木料,已经打出来形,就差雕花了。

没一会儿,孟鹤堂就跟了进来,搬个小板凳儿坐在周九良身边,托着腮看他干活儿。

“周宝宝怎么不开心了?”

“没有。”

“那晚上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去安排。”

“不饿。”

“累不累啊,要么歇会儿,我买了个西瓜……”

“不用。”

周九良抿嘴干活,就是不搭茬儿。

“这是个床吗?”

明知故问。这么大个儿的四条腿儿的,不是床难道是坦克吗?

“我没记得有床的订单啊?”

周九良手里的活短暂地停下了。

“是打给你的。”

“给我?!”

“你屋里那个床不是睡着不舒服,腰疼吗?”

“那个不碍事的,回头我换个床垫不就得了。而且这是个双人床啊,这么大,我又睡不过来……”

“现在用不着,总有用得着的时候,提前给你打出来,省得到时候没准备。就当我给师娘的一份心意了。”

孟鹤堂这会儿才听出来点意思,皱着眉头问他什么意思。

“师娘没有想过改嫁吗?前些年日子难过顾不上,现在有条件了,也没必要和我继续耗着,该趁着年轻给自己寻个人家了。这么些年来,师娘不会寂寞吗?”

孟鹤堂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脸都红了一些。

……也没有……那么寂寞吧?

“我身边不是有个棒槌嘛。”

周九良想到那个“棒槌”,他做的那个,哦,原来是孟鹤堂自己拿去“盘”了……原来是那么“盘”啊……用那儿盘吗……

“您跟我说这个干嘛!”

“我说啥了……?你想啥呢?”

周九良想得裤子都发紧,急忙脑内刹车。

扼住这个话题。

“我看小辫儿就不错,还给你买衣服。”

“得了吧,那是我自己买的,他成天跟我比美。”

“那个一线天还给你送花呢。”

“那是他送小辫儿的,小辫儿拿不了给我了。”

“喔……那还有个干爹。”

“那可是个大客户啊,古玩城的大佬!刚跟他签了一笔大单,可给我牛逼坏了!”

“师娘……”

“再叫师娘我哭给你看啊!你那天不是都叫我孟儿了吗,你还亲我了,我以为都……怎么今天又师娘师娘的,你要臊死我啊!”

嗯???

周九良长大了,他稍微领会了一下就懂了孟鹤堂啥意思。

这个称呼是有点羞耻。


7

“那,孟儿。”

周九良试着又叫了一回。

“哎。”

孟鹤堂低低地答应。


8

“九良,我那屋那个床还挺好的……”

孟鹤堂把周九良手里的刻刀取下来。

“那这个新的算我送你的定情信物,还差一点就弄好了。”

周九良拿起来接着刻。

“不是,”孟鹤堂再次夺下来,“我的意思是,你看这天儿都黑了,咱去试试我那个床?”


9

周九良根本不像孟鹤堂以为的那么乖。

他在床上故意叫“师娘”,还把孟鹤堂私藏的那个小玩具搜出来,叫孟鹤堂“盘”给他看。




end


被翻红浪什么的看心情和体力补上👆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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